没有人能只盯着后视镜开车
我有一个朋友,姑且叫她无窗吧――因为她是个几乎没有空窗期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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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跟无窗是在一场新闻发布会上认识的。彼时,台上的受访女明星正陷入一场人赃并获的桃色风暴,面对台下记者的追问,她连太极也打得太过初级,就在她第150次甩出“不知道”三个字的时候,我翻了一个大白眼,跟无窗的大白眼正巧撞了个满怀。发布会结束,我和无窗就认识了。
无窗是个生活方式编辑,经常邀约我写明星专访。跟撬不开嘴的明星相比,无窗每次在拍摄现场的爆料有意思多了――哪个女明星的下巴假体歪了,哪个男明星想顺走拍摄Sample了,哪个经纪人对大片不满意威胁要火烧编辑部了……后来,我去采访的动力压根不是明星,而是无窗的那些独家爆料。一来二去,她也从明星八卦讲到了私事,就这样,我成了她的男闰蜜。
做无窗的闺蜜是件轻松愉快的事儿。陪她逛街,不会遇到“这两件哪件更好看?更显瘦?更划算?”的终极问题――这个看遍各路大牌时装,拥有瘦削身材的29岁女人太清楚自己的驾驭能力了。如果真的遇到拿不定主意的时候,她就像偶像剧的富家千金似的来上一句:“这两件都给我包起来。”事实上,无窗跟千金没八竿子关系,她就是段子手们形容的那种“拿着8000月薪却教导读者如何过30000月薪生活”的人。但她不介意,“过不上月薪30000生活那就是在欺骗读者,谢天谢地,这世上还有种东西叫信用卡”――她喜欢试衣问镜子里自己焕然一新的样子。她说过,一件新衣服会让自己发光一整天,多划算。
刚认识无窗那会儿,她正在跟一个摄影师交往,好了两年见过父母准备择日办事之际,男方劈腿了,腿还劈到了无窗一个女朋友身上。她当即发跟我通报了自己“被单身”的消息,然后约我晚上去唱歌。在可以容纳50人的总统包厢里,我俩从《分手快乐》一路唱到《失恋万岁》,一首苦情歌也没有,口渴了就干上一大杯绿茶――没有酒精,我的肩膀也没有被泪水打湿。12点一到,她埋单,然后拉着我就出门打车了。到家后,我收到了一条她发来的:“点个总统包厢是想提前适应一下一个人和大房子相处感觉,不喝酒是怕皮肤变糟,12点必须回家,因为明儿一早还有拍摄呢。错的是他――我没必要惩罚自己对吧。”
第二天,带着精致妆容,穿着上次逛街刚入仓的战衣,飘柔式的披肩直发也改造成了蓬松Lob,无窗就这样神采奕奕地出现在拍摄现场指点江山,是的,她在发光。“我又不是陈德容,演什么琼瑶剧啊――哭得再惨也拿不到金钟奖啊。”
没过多久,杂志社来了一名90后实习生。据无窗说,编辑部的姐姐们,不管已婚未婚,都用眼神凌虐过这枚小鲜肉。作为王小贱,自然得鼓励*小仙赶早喝下这新鲜的胶原蛋白补一补啊。谁知道,小鲜肉早就打开了这扇窗,不过人家话也挑得明――实习期一过就出国留学,关系不能越过Friends withBenefits。无窗毫不犹豫:“唐僧肉送上门,不能打包,我堂食还不行吗?”小朋友半年实习期结束,无窗已经准备好再次迎来新一轮空床期的时候,她收到了断联已久的前男友发来的“最近还好吗?”没错,跟自己新欢的不合,加上看到前任与鲜肉的各种合,对比、醋意激发了这个劈腿男想要收复失地的决心。虽然朋友们都举着“狗改不了吃屎”的大字报,但无窗还是再次接纳了这个男人。我记得那天,她把签名改成了――“没有人能只盯着后视镜开车”。
也就是那天,我丢掉了书架上的那本《If I’mso wonderfld why ain I still single?》。